从《绿毛水怪》读王小波

杂文 十月 31, 2019

从《绿毛水怪》读王小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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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辉,你不该骗我的。”

上一次读王小波的作品已经是一年前了,两部小说都在同家书店邂逅,那时读《革命时期的爱情》还不懂小波,现在读《绿毛水怪》已然是慨叹不已。都说喜欢某个作家是因为他的作品能引起自己的共鸣,那么王小波的作品可以引起我肺腑轰鸣。从首次接触他的作品——《友谊地久天长》那时起,我就发现我和他一样,都是淡淡忧伤的浪漫主义者,小波喜欢将自己的感情写进书里,他的幻想,理想,不能说的秘密,都被文字表现的极富张力。

《绿毛水怪》便是最具代表性的此类了。

故事是从男主老陈,也就是陈辉,向作者讲述开始,老陈深情又渴望地要开启他多年掩藏在心中的痛苦故事,可是作者在旁边当笑话听,故事还未开始便给全文蒙上了美与嘲讽的矛盾面纱。陈辉与杨素遥年少相识,通过一起反抗老师的“暴政”成为了好朋友,陈辉饿肚子了杨素遥会带他去自己家吃饭,陈辉爱好看书会带杨素遥一起去书店读平时读不到的好书,素遥被书本深深吸引的样子,不知不觉印在陈辉幼小的心灵里。两小无猜,却是懵懂中的相互依恋。小波描述了多么美好的童年时代,而这想必每个读者多少都能对号入座自己童年的那个TA吧,就在你沉浸在美好回忆中又好奇后续发展时,自然而然的,文章该进行感情转变了。

男女主从小学升入初中,由于政策原因去了不同的学校,一次转机让两人再次相遇, 杨素遥转进了陈辉的班。少年少女的心灵放佛未熟的青苹果,羞涩又萌动。陈辉放学便去追找素遥,然而两人却尴尬地前后走着,终于一个转角,女主俏皮地和男主正面接触了。童年的默契不是时光能随意抹去的,两人从此一起放学回家,彼此互相不说,彼此都不背弃。

“这街景大概就像在水底,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。”

“陈辉,你可以当个诗人。”

诗人?这个词熟悉吧。没错,李银河正是这样评价王小波的。

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。陈辉终究与杨素遥分别去了不同地方工作,辗转两年都没联系,在通信不便的时代也算正常吧。待陈辉回到家偶然间翻出当初杨素遥送自己的书,悲剧开始了。

书里夹着杨素遥向他发出的留言条,尽管是邀请做客,可那个年代可就算是“交往”邀请了呢。待陈辉找到素遥家时,得知素遥溺死在了大海里,时间:两年前。

以前不懂为何留言条要注明具体日期,现在明白了,怕对方再看到时记不起时间。

比爱而不得更难过的是错过,小波果然厉害,时机卡的刚刚好。他是天生的悲观者,是柏拉图式爱情的忠实信徒,爱情这奢侈品,圣洁无比,超脱俗世的理解,怎轮得到他王小波拥有?可遇不可求,还就在你嘴边上。

那么绿毛水怪呢?讲了半天书名还没出现。别急,悲剧还不够悲,他要拼凑起来再撕一遍给你看。书里写到其实素遥没死,她忍受不了思念陈辉的痛苦,去海里当了绿毛水怪(没想到小波也能写超现实魔幻主义)。悲伤的陈辉到海边寻找素遥生前的痕迹,有情人终于偶然间相见了!多么幸福呀,超脱现实,超脱生死,世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?故事到这里结束该多好,小波觉得不够过瘾,他要写陈辉也去当绿毛水怪,永世和素遥在一起!

“明天还在这块礁石等你。”

天色已晚,海浪渐涨,咆哮的波涛要阻挡陈辉变成水怪的脚步!陈辉奋力游向岸边,他要与这大海搏斗,海浪疲倦了他的躯体,风寒侵蚀了他的脏器,陈辉终于因高烧被强制留在医院,未能赴约素遥。他疯狂地叫着她的名字,解释着这一切,不顾一切地抗争全世界……当陈辉终于跑出医院来到礁石时,只看到了素遥的留言: 陈辉,你不该骗我的,祝你在岸上幸福。

有时事情就是这样无法解释,怪谁呢?陈辉拼尽了全力去爱,素遥却受到两次背叛,这个世界是不是总爱开玩笑?

这正是王小波的爱情观。在遇见李银河之前,小波失恋,爱而不得,他悲伤的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宿命,于是充分在文笔中宣泄,悲上加悲。老陈不是别人,就是小波自己,渴望爱情,可他的爱情总是在未开始就结束,卑微不?卑微得一点机会也不给。小说结尾,作者狠狠地嘲笑了老陈一番,“别编了,怎么会有这种事”,甚至又骂上一句。骂谁啊,实际在骂自己,放佛扇自己一耳光:“就你?幻想什么罗曼蒂克爱情啊,你配吗?”破罐子破摔,害,谁看得上我呀!

这就是小波作品的魅力,平凡故事中渲染淡淡的忧伤气氛,突然气氛憋爆,看在坐各位谁顶得住。喜欢小波,喜欢他的浪漫,他的孩子般矛盾内心,以及他纯洁的感情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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